3.哥哥悄悄拿着药膏去找了直北医院里相熟的医生。当我向他要那药时,
他却说:“姑母给的药膏,效果其实很好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又补充道,
“但哥哥知道你心里不舒服,所以已经把它处理掉了。”我直直地盯着他,
反问道:“妈妈刚去世不久,你就把姑姑当母亲了吗?”哥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
他避开我的目光,紧握双拳,低声说:“怡君,哥哥...是希望你能好受些。”是吗?
为了我好,就骗我把药藏起来?我对那女人的东西充满了敌意,
认为她的到来是导致母亲去世的罪魁祸首,更无法接受她取代母亲的位置。但我也知道,
父亲如今是商会的会长,永兴百货的老板,他不能没有贤内助。
尤其是当他娶了孤苦无依的姑姑时,还得到了督军的称赞,说他既重情又高义。
督军夫人很是好奇我父亲的新太太,特地做东请了直北的各界名流参加她的生日会。
其中也包括我父亲和姑姑。姑姑季澜音换上了剪裁合体的旗袍,外头罩着纯白的皮草,
衬得她明艳动人,耳坠也只是两颗小巧的珍珠。手上那只翡翠玉镯明晃晃的。
季澜音的确是个美人胚子,在公馆的客厅里初见她时,我也被她惊艳了。她长着一张鹅蛋脸,
眉毛细细的像柳叶,嘴唇红润,鼻子小巧,皮肤白得像凝脂一样,
笑起来脸颊上还有浅浅的酒窝。她和我母亲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的女人。母亲去世后,
直北的富家小姐们多得是想嫁给我父亲做续弦的。督军夫人的生日会,她要是不这么打扮,
定然要让人耻笑她不配做商会会长的太太。我藏好手里的药膏,低着头上了第二辆车。
转过头就见到穿着小洋裙,比我大两岁的表姐钟毓秀。爱屋及乌,恨屋也及乌。
我没给她好脸色,她察觉到我的敌意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“表妹,这个给你暖暖手。
”她伸出自己洁白修长的手,递给我一个黄铜暖手炉。但我却一把打掉了它,
气呼呼地说:“这种破烂玩意儿,我才不稀罕呢!”钟毓秀紧咬着嘴唇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
看起来...